我的传销日记－陷入西安的传销窝(12)

　　这也使得我要重新定义‘钱’——世界上最具诱惑力的东西；也要重新定义‘人’——世上最具贪欲的物种。

　　不过对于我自己，也是这物种中的一员，虽然我知道这钱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但面对着诱惑我又能撑多久呢？这个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内心像是有无数把烈火在燃烧，从下面一直烧到头顶，感觉自己再也忍受不住了。而上面的讲师就又说那近在咫尺的成功人士，说每个人从进来的第一天到怎么做上去，怎么获得成功，最后变成千万富翁，用时最多的也就两年，甚至有三个月做到A  级别买车买房的。虽然这听起来玄乎，但每个人的故事编的如此完整，让人不得不相信。我欲爆发的心又平息下来。但心里我明确地知道：抛开犯法不说，自己绝对狠不下心把自己至亲的人儿骗进来。如今要做的就是‘问陈兵我当老板的手续是否办清，最后拿上自己的证件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或者顺便救了那女的出去’。

　　晚上的时候，陈兵却是说有惊喜，还拿了糖果回来。但并不是我做老板的事，而是古志平做领导的事。陈兵就问我是否认识古志平，我就说是接我回来的那位老板。陈兵笑笑说他现在已经不是老板了，是领导了。我猜想这大概是因为我做了老板的缘故，但我关心的是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而陈兵却故意装作不知道。我有些失望，本想问他关于我的事，但陈兵没让问，说‘什么事第二天再说’。

　　然而第二天早上陈兵也没提及此事，吃了饭就早早出去了，我就问童大鹏‘我的事什么时候办好，我是要赶着回去，免得家里人担心的’。出乎我的意料，童大鹏却装作不知道，只一味劝我把我父母的那份也都上了。我知道跟他说也没用，就省了力气，等陈兵回来。晚上的时候陈兵回来了，终于宣布了我做老板的事，但却故意没提到我要离开的事，我的证件也都没还给我。我很焦急，但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有一位阎玉老板便时常坐在我旁边，像是陪我一起等待，我开心时她便开心，我难过时她也不是很开心。陈兵回来便说了：“帅哥，你看做我们这个行业多好，有美女陪伴，还有美女帮你洗脚，等你做了领导你连被子都不用叠了。这样的生活你都不要，你还想要什么啊？”

　　我没说什么，只摇头，希望他能早点说让我离开的事。

　　“帅哥，你看我们这里这么多美女，你有没有看上哪个？你随便挑一个，只要你在这里做得成功，我想她们都愿意，阎老板怎么样？”我笑笑，还是摇头。

　　“那你说那个？全部也可以！”陈兵诡笑着。我没答，在心里我知道陈兵是故意扯开话题，但自己又不好挑明了说。可是到最后陈兵仍是没提到让我离开的事，我有些急，但我知道，只要我不骗人过来，就算他们留着我也是没用，倒是白白吃了他们的粮食。

　　不过有一天我拿着牙刷试着到楼梯口去刷牙，他们并没有拦我，虽有老板也在那煮饭，但以前我连出门口都不行。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便大胆了，拿着洗脸盆就直接走向楼梯口。刚开始有位老板过来拦我，叫我进去坐着就行了。我就说刚才都在这里刷牙的，那老板就也不说什么了，只跟在我后面。

　　玩过游戏，吃了早饭我们便又接着打牌。我跟蒋文涛一组，蔡国威跟陈文娟一组，其他老板在旁边看着。打着打着我们就到A了，而蔡国威他们仍是打4，蔡国威很是恼火，一直埋怨陈文娟不会打牌。到最后陈文娟还是拆了蔡国威的牌，被我们扣了底，我们便出了局，一局也便结束。蔡国威把牌往陈文娟脸上一扔，指着她鼻子骂她不会出牌。我见陈文娟有些委屈，况又想看看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网络一家人的，就在一旁煽火，就对陈文娟说：“他怎么这样骂你啊？”

　　果然，陈文娟也就不忍让了，跟蔡国威吵起来，连脏话也骂了。而蔡国威来的更凶，那架势定是要跑过去扇陈文娟的耳光才解恨。陈文娟也不是吃醋的，爪子在空中狂舞。一场战争既要爆发，其他老板就都过来了，把他俩拉开了，到旁边说了些什么，战争便结束了。我跟蒋文涛本是要默默地欣赏这场闹剧，没想到竟被其他老板给制止了，心里好不失望。然而一会的时间，蔡国威便跟陈文娟和解了，陈文娟还主动帮蔡国威倒了白开水。我不知道他们是做给我们看，还是真正意义上的和解，不过凭蔡国威接水的态度表明他仍在生气。自此我知道，他们不过也是一群凡人，并没有他们自己说的那样高尚，都说狐狸总归是要露出尾巴的。

　　之后的几天我们依旧有时去大教室上课，或呆在家里打牌，不过陈兵像是淡忘了我的事，而我却总找不到开口的机会，时间便一天一天过去。蒋晴晴开始教我做些家里的事，说什么有付出就会有回报。我不想做，因为做了就代表我接受了他们，接受了这个行业，我是要离开的。然而还没等我离开，就又听到老板说有惊喜，过了一会，蒋老板便带了新人到家里来。那是一位帅哥，大约一米七五的个头，戴一副眼睛，斯斯文文，像是一位大学生；背上还背着包，手里提一袋水果，像是给他推荐人的。其他老板便赶紧搬了板凳过来，又倒了开水。他的推荐人蒋老板便要帮他把包给摘下来，收到男寝去了，那水果也被老板接过放到一旁。那帅哥便生硬地坐下来，看着这满屋子的人头，眼睛里充满了迷茫，还有些怯弱。两位女老板便跑过去缠住那帅哥的两个胳膊，让帅哥做自我介绍。那帅哥有些惊慌，兢兢颤颤地做完自我介绍便说要去外面买烟。连我都看出那帅哥不像是抽烟的人，更别说陈文娟他们这些老手。蔡国威早就守在门口了，两位女老板便硬是缠着那帅哥坐着，说家里有的是烟，无需去买，就拿了大前门牌香烟递给那帅哥。那帅哥似接非接，知道自己的诡计被识破了，有些慌张，不过还算镇定。他就用眼睛在屋子里搜寻，最后眼光落在我的身上。我没向前去招呼，也不说话，因为我觉得这应该是禁止的，所以只愁闷地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望着眼前这位帅哥，想着：又多了一位受害者。那帅哥便望着我的眼睛，像是要从我这里搜寻到什么，又像是在寻求帮助。而我，只能苦笑几声，把苦往肚子里咽，之后便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不久，几位领导便过来向他摊牌，我跟蒋文涛便被安排到男寝打牌，不过听得到训斥的声音。由于有了新人过来，领导便又安排了老板过来，而男寝本来就很挤，加了这些人，每个人就只有躿着睡的份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那帅哥没跑，到了第二天他才算真正相信了现实，表现得有些抑郁。不过却想要感化上前劝他的老板，就跟他们争论人生的价值，说钱的无价论，说情感的重要性。其他老板就反驳他，说钱的万能性。那帅哥说不过他们，我就发言赞同那帅哥的说法，跟他一起反驳其他的老板。其他老板像是不高兴，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不过我不在乎，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要他们留我在这里一天，我就要搅得他们不得安宁。所以打牌的时候我就故意不配合，说自己不想打，只低头做苦闷状。那帅哥看我不想打，就也说自己不想打，也跟着郁闷起来。老板们见这个样子，就拉我到一旁说：“谢老板，你既然已经做了老板了，你就该做出样子来给帅哥们看吗！而你为什么比帅哥们还郁闷？”

　　“你们知道的！”我没好气的回答到。

　　果然，下午童大鹏就把我送出来了，但并不是送我离开，而是转移到另一个家了。出来接我的是蒋婧他们，那是一个大的院落，有两栋房子，左边的有三层，右边较为漂亮的有两层。原以为这整个院子都被他们租下了，没想到只是左边那栋第一层的两间，第三层还住了一户人家，是修水管补漏的，其他的都空着。不过右边那栋倒是住了不少人，后来才知道也是搞传销的，不过属于不同的团队，管理制度也不一样。

　　待我们进到屋子里，就听到隔壁的训斥声，像是陈兵在训斥某位帅哥。后来听到回话，才知道竟是唐辉亮。蒋婧把我带到小房间里，陪我聊天。童大鹏他们便走了，只说‘网络都是一家人，在哪都是一样’。 蒋婧就故意问我是否做了老板了。在我心里其实也知道无论哪位帅哥来了，或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会相互传递信息，并以分享这些来获取快乐。我就说早就做了老板了，当她再问做了有多久的时候，我就多加了几天，说是快一个多星期了。那蒋婧就问我‘做了这么久老板，学会了什么’。我知道蒋婧早已不跟我们住，所以很多事她虽听说，但应该也不是很清楚的，所以就算多说了她也不知道。为了自己在这能拥有更多的自由，就瞎编自己帮着摆凳子、拿牙刷、倒开水、还到外面打水来给帅哥洗脸洗脚等事。蒋婧有些惊讶，好像不太相信我已经能这么自由的行动了。其实我自己也不相信，但至少我还能做出样子来。果然在之后的生活中，蒋婧他们就放开了手让我做了，我甚至可以一个人在门口漱口或关着门在房间里小便。

　　到晚上的时候，那领导回来了。我一看，原来就是古志平了。没想到原来做老板的古志平竟自立门户，有了自己的家，做了C级别领导了。不过即使是做了C级别领导也没什么了不起，吃也照样跟我们一起吃，就晚上多了一碗方便面。睡觉虽不用睡在地上，有了自己的床，但也没什么区别。而我就想不通了，为什么他们认为做了C级别领导就离成功不远了？那幕后操纵者完全可以编排数百个C级别出来让你们做，但那花费依旧是低的。但他们仍总是拿这个来说理，就劝我到‘你看以前跟你一起做老板的，现在都成了领导了，难道这还不现实吗？那我就不知道什么叫现实了！’。而如果连这都是现实，我想世界上也就无什现实可言了。不过在表面上我还是要依着他们，就说这都是我亲眼所见，自己当然相信，但家里不允许自己做这一行，所以还是要回去的。我就催蒋婧，催她帮我问回去的事什么时候办好，我需要马上回去了。但蒋婧总是以等领导回话来敷衍我，又拖了好几天了。白霜也渐渐下来了，太阳虽仍挂在天空，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起来。照这样下去，离开就更困难了。

　　我没了耐心，有一天晚上古志平回来，我就当面问他我的事。因为唐辉亮他们在帘子后面睡，古志平便叫我凑近了桌子压低声音说。我就表明自己的态度，说自己一定是要回去的，以前陈兵答应着可以这样的。古志平问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说是陈兵答应着的。古志平点点头，像是有什么事不能当着众老板的面说，就说他要请示过上面的领导才可以，就叫我等。这使我倒是看到些许希望，想着：我是被他骗进来的，他定是觉得内疚，况我也给了他们钱了，我于他们应没什么价值可言了，所以他肯定是要帮我的。

　　就这样，等待又开始了。等待像是无休无止，没有了尽头。就看到那阳光从窗户缝里漏进来，照在地上，然后又慢慢地收回去，最后什么都不见了。在旁边，唐辉亮仍坚守着自己的阵地，对于他一个外出打工者，2800那却是一笔不少的数字，况他喜欢赌博，身上本就没钱，定是要叫家里帮他寄过来才行的。而他父母因为闹矛盾早就分开住了，所以唐辉亮就一口咬定自己没钱，也不说不想做，也不说要做，递过来的烟照抽，递过来的饭也照接。带他的是一位叫李斌的老板，李斌就问：“帅哥，你说你到底看懂了行业没有啊？”唐辉亮就不说话。

　　蒋婧就骂道：“你哑巴啦！是不是早上没给饭给你吃啊？”唐辉亮摇摇头。

　　“吃了你还这个样子，我们欠你的啊，你说我们欠你什么了？又是帮你递饭又是帮你洗脚，你是不是觉得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啊？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傻啊，把我们当傻子一样玩是吧？是不是很过瘾啊？”唐辉亮嘴角一裂，像是在偷笑。

　　蒋婧就更气了，冲上去抓起唐辉亮面前的那杯开水，意欲泼向唐辉亮，吼道：“笑啊，你笑啊？是不是很好笑啊？你的时间不是时间是吧？是不是觉得我们都是傻子啊，拿我们当猴耍呢？”

　　唐辉亮也笑不出来了，大声说到：“我哪有耍你们啊！”

　　“那你就打电话，叫你家里把钱寄过来！”

　　“我家里没钱！”

　　“还说没把我们当猴耍，你当我们是傻子啊，你家里就连2800都拿不出了。你说你说出来有谁信啊？你到底看懂行业了没有啊？你到底要不要做？”

　　“我不……”

　　还没等唐辉亮说出不想做，李斌就接到：“不什么不，你没有资格说不想做，你说你凭什么不做啊？你家是千万富翁吗？你是比尔盖茨吗？你有李嘉诚的经济头脑吗？你连2800都拿不出来，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不字？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不想做，知道是哪两种人吗？一种就是猪，那人笨的跟猪一样了，没有脑子，他才不会做。另一种人就是‘死人’，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连2800都拿不出，他是穷死的……”

　　唐辉亮就又不说话了，另一个叫唐梅的女老板就过来劝说，很温柔的，拉住唐辉亮的胳膊，咧开嘴笑着问：“帅哥怎么又不说话了呢？帅哥是不是想家里面啦？”唐辉亮没做声，那唐梅就又问：“是不是想女朋友了啊？”唐梅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唐辉亮的眼睛，而唐辉亮仍是不理。

　　“帅哥怎么连我也不理了呢？我们两个不是很好的吗？是不是我哪里得罪帅哥了啊？帅哥你可得原谅我啊！”唐梅见仍旧没反应，就摇晃唐辉亮的胳膊并喊道：“帅哥，帅哥，帅哥，你理我吗！帅哥！”唐辉亮就咧开嘴想笑，却不敢笑出声。唐梅看到了，就抢着说道：“帅哥笑了，帅哥笑了，我就知道帅哥会理我的是吧！凭我们俩的感情，帅哥肯定理我！”唐辉亮也忍不住就笑出来，也开始说话了。

　　唐梅就又说了：“既然帅哥玩得这么开心了，帅哥是否也应该考虑一下什么时候做老板啊？你看跟你一起进来的，像谢老板他们，早就做了老板了，就只有帅哥你还在后面慢慢爬，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啊！我不知道帅哥想不想跟其他老板一样，不止玩得开开心心的，到时还有钱拿。到出局时我们就可以开着宝马一起回去，给你家里面看看，到时有谁敢瞧不起你，用钱砸死他！帅哥想不？想就要快点做老板哦！”

　　李斌就递过手机，说：“现在打电话回去吧！”唐辉亮没接，只看着地面，蒋婧就跑过来，一把拍掉手机，对着唐辉亮吼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啊，把我们当猴耍啊？口口声声说想做老板，口是心非，我们那么好骗啊！你根本就没看懂行业！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时间多还是我们的时间多。”

　　“怎么没看懂行业了我？”唐辉亮反驳道。

　　“看懂了你就打回去，叫你家里给你寄钱过来。” 唐辉亮就又不支声了。

　　蒋婧彻底失去耐性了，吼道“今天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打电话回去！”一把捡起电话塞过去。李斌也在一边符合，厉声吼道：“现在打吧！”唐梅依旧温柔地劝说：“帅哥，你就打回去吧，反正我们不会害你的。”

　　唐辉亮半信半疑地接过电话，望着唐梅。蒋婧就说：“知道怎么说吗？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就不要说。”唐辉亮点点头，就打过去了。接电话的是他母亲，像是很忙，只问他有什么事，虽是方言，但大概的意思还听得出。唐辉亮支支吾吾着，说自己想要些钱，他母亲就骂起来，说一大堆什么话，最后就说没钱。唐辉亮见母亲不肯给，长长舒了一口气，马上挂掉了电话了，就告诉李斌他们，说家里不肯给。李斌也来气了：“你见过有像你这样要钱的吗？你这么快挂断做什么，你就不能求求你妈吗？你到底想不想做老板啊？”

　　“但我妈不给，我有什么办法！”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这样，你就说你在这边跟朋友开了一个服装店，急需3000块钱，说话的时候要有底气，像你那样子谁会相信你？如果我是你妈，我也不会给你！你要拿出底气，要恨。我向我家里要钱的时候，如果他们不给，我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我看懂行业那时，直接打电话回去告诉他们说，如果他们不寄钱给我，我马上就阉了自己。后来他们乖乖地就寄过来了。所以说，只要帅哥按照我们说的做，我保证你一定会拿到钱的……”之后李斌拿了电话就又让唐辉亮打回去，唐辉亮虽不高兴，但也依了他，就打回去。这回是完全按照李斌的说法，并没耍什么伎俩。但唐辉亮母亲仍是骂他。李斌就在一旁做手势，让唐辉亮恨恨地说，唐辉亮也依着，大声对着他母亲吼。而他母亲见儿子竟敢对自己吼，干脆就挂了电话了。后来问是怎么回事，唐辉亮才说是他母亲认为他不是做生意的头脑，不准他干，叫他回去继续打工。李斌口里骂着，让唐辉亮继续打过去。但打了几次，他母亲仍是不给钱。李斌就让他再打，自己在旁做手势，蒋婧跟唐梅还拿了手机，按了要说的话让唐辉亮照着说，唐辉亮在指使下就恶狠狠的骂他母亲，骂她没有见识什么的。而唐辉亮母亲一听到骂就挂了电话，最后连接也省了，看到是唐辉亮的电话就直接挂断。刚挂电话，蒋婧就又发飙，骂到：“叫你按照我们说的去做，你干吗不做？”

　　“我怎么没按照你们说的做了？”

　　“那你说话干吗没底气？”

　　“我怎么没底气了？”

　　“你那哪是有底气，你那是吼。吼有什么用，如果吼能吼出钱，我们早就吼了。我告诉你，只要你按照我们的说法做了，那肯定是没问题的。你就是没按照我们说的去做。”

　　“我怎么没按照你们说的做了？”

　　“叫你说话有底气，你干吗没有？我做手势叫你别说那么多的废话，你为什么不听。直接问她要就行了，你跟她说那么多干吗？说的越多心就越虚！”

　　李斌在一旁也恶狠狠的说：“从没见过这种母亲，帅哥，如果我有你这样的母亲，我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现在你看清你母亲的真面目了吧，宁愿要钱也不要你。你更应该要在这里做出个样子给她看了。你再打过去，你要求你母亲，只要你求她她肯定就答应你了！只要你按照我们说的去做，我保证你能坐上老板！”

　　于是唐辉亮又打回去，但他母亲铁定了不接电话了。李斌就问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以联系上，后来找到跟他母亲一起工作的一位厨师，就打过去，让那位厨师帮转给他母亲接听。这次唐辉亮也没吼了，就声声地求他母亲，还说已经签了合同，不能反悔了，如反悔是要交违约金的。他母亲也软下心来，说可以寄违约金过来，不过收到钱之后一定要回去。蒋婧他们在一旁指使，唐辉亮就答应下来，还说违约金需要3000块，必须得赶快寄过来。他母亲却不依，说违约金不需要那么多，最多才两千。唐辉亮在蒋婧他们的指使下就说要两千，让他母亲今天一定寄过来。他母亲想了想却又说要有地址才肯寄。蒋婧觉得有些不对，直接就挂了电话。

　　“帅哥，你是不是在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