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传销日记-陷入西安的传销窝(10)
来源:西安传销责任编辑:西安传销2019-07-09 03:18
“两条!”
“对,只要两条线。没想到这蒋建国可是一个巨鹰,竟然比谢明兵发展的还快。这样欧美和只用了三个月就坐上了A 级别老总。做了A 级别老总,就可以买车买房了。但欧美和不懂开车,就请了一个美女大学生来帮自己开车。这个大学生见欧美和这个样子,那谢明兵跟蒋建国又是西装革令,竟对欧美和低头哈腰,说‘领导辛苦了,领导辛苦了’。那女大学生就跟那欧美和说了‘欧总,我不想帮你开车了’”古大装出女孩子忸怩的样子,很是令人恶心,“那欧美和就问那女大学生,‘是不是我给你的工资不够啊?’那大学生摇摇头。‘是不是我对你不够好啊?’那大学生还是摇摇头。那欧美和就急了,问到底是为什么?那女大学生就小声地说‘我想做你的老婆’,就这样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下面一片掌声,古大又接着说:“最后欧美和跟他老婆移居马来西亚,他的个人资产是32亿,是我们直销行业发展最快最有富有的一位。”下面响起狂热的掌声。
“你说这样的人都能成功,你们难道比他差吗,你们能不能成功?”
“能!”
之后古大又接着往下讲,每一个人从被骗到加入,再到发展并走向A 级别,都详细地叙述着。当讲到最后几位A 级别领导时,下面的气愤顿时激扬起来,我甚至听到有老板吞咽口水的声音,古大就问下面几位老板:“这几位领导你们应该见过了吧,我相信你们以前都在他们家住过了。”那几位老板就回答是,还添加了他们住在那几位领导家里的一些小故事。既然他们能说的这样详细,我们帅哥们自然也就不会怀疑这些事的真实性。
后来古大就又说了:“帅哥们可能认为我们是骗你的。这些领导我们见过,我们当然相信,而帅哥们你们没见过,你们当然说不相信。就像现在你们见过我们,等我们做领导的那天,你们跟新来的帅哥们说A 级别领导古大古导,以前是怎么怎么样,现在是买车买房了,你说他们会相信吗?他们没见过我他们肯定不相信,而你们信不信呢?我相信帅哥们不是傻子吧,连见到的东西都不敢相信,那帅哥你们还能相信什么呢?”
古大的话听起来确实有理,甚至连我自己都迷惑起来。成功看起来近在咫尺,只要我们迈出第一步,它就在面前。在我心里感到一丝的激动,不知是受了现场的影响,还是真正源于自己的内心。上课之前何中伟好像跟我提过,他听这堂课时自己心里很激动——突然我醒悟过来,这便是他们的必杀技。再仔细回想起刚才古大说的,像是没什么破绽,但当头绪理清之后,古大的话根本就没有依据,而且古大的话在两种情况下都适用。况刚才那几位老板说他们在A 级别领导家里呆过,照理说他们能看到A 级别领导,应该是来很久了,但他们连C级别也不是,那就不知道他们如何在半年吃住宾馆,如何在两年之内做到A 级别并买车买房。但人的思维总是被眼前的利益所驱使,一旦古大指着白板上那一大板近在咫尺的成功人士时,我又开始迷惑起来,自己的理论又有些站不住脚了。但我清楚地知道,这便是他们的必杀技。如果要博得信任,我所要拥有的就是——激情。
当古大讲完这堂课太阳已经快下山了,估计也是傍晚了。陈文娟太激动了,其他老板一走就跑上前来问我:“帅哥,感觉怎么样?”她还未跑到我面前,我已猜到她想要的答案了,就使得自己激动起来,说:“说不出来的感觉?很高兴,很……”
“是不是激动?”
“对,就是激动!”在陈文娟的脸上我看到的是兴奋跟满意。
“帅哥,你已经快看懂了。你知道,以前有位帅哥听了这堂课当场就跪在他推荐人的面前,说‘这种欺骗就算是一千次一万次我也愿意,谁叫他骗得我腰包鼓鼓呢’!帅哥,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有!”
“那你感觉这个行业怎么样?”
“可以!”
“那你要做些什么?”
“不过我家里……”我故意做出难以抉择的样子。
“你家里不会怎么样的。等你有钱了,开着宝马回去,把钱往桌子上一扔,你父母还会不认你这个儿子吗?儿女都是父母心头的肉,哪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我家里不同……”
“都是一样的,没有不同。帅哥,你说吧,你觉得这个行业怎么样?”
“我——我还是要考虑考虑!”我坚定地说到。我不敢直接说‘不做’两个字,因为显得太仓促,他们定会说我没看懂行业,需要再继续观察。他们之所以这样无非是怕我回去报复我的推荐人,不然他们就另有目的,反正自己的推断只能自己想想罢了。
一直到吃过晚饭,我仍是装作苦闷的样子,好像就真的难以抉择了,但其他老板竟也不跟我聊天,以致我不能表达自己的苦闷。到快睡觉的时候我见还是没有老板过来跟我说话,我心里有些急,如果再托那就又过了一天了。况经过这几个小时的思考也是足够了,思考的太久倒是容易露出破绽,所以今天一定要表达自己的意思。正当我紧张时,陈兵就回来了,他好像也看出来我有事要说,就叫蒋文涛先去睡了。
陈兵叫我搬了凳子过去靠近他,其他老板就围在我们旁边,陈兵就问了:“帅哥,行业也看得差不多了吧!觉得怎样?”
“我想了很久,行业也是不错的行业,不过我家里人没看过这个行业,所以他们不会理解;况他们听说过我表哥的事,所以在出门前还特地叮嘱切不可做这一行,不然我就回不去了……”
没等我说完,陈兵就插进来:“谁说一定要让你家里人知道?你就说你在这边工作,这样你家里就不知道了!”
我断没想到陈兵竟会这样说,后来想到自己的一个同学,就谎说:“不可能的,我女朋友在深圳。我不回去她一定会问为什么在那边放着一份好的工作不做,却要到这里来,而且又不跟她在一起。她定会怀疑,之后我家里也就知道了。”
陈兵想了想又说:“谁说你一定要在这里的!”
陈兵的话使我有些模棱两可,就问:“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不一定要在这里做的,可以叫别人帮你做,你就可以回到你女朋友身边。”
我怕陈兵的意思表达的不够明确,就追问到:“如果我叫我推荐人在这里帮我发展,我回去做自己那份工作,这样也可以吗?”
“这也不是不可以!”陈兵诡笑着回答到。
我在犹豫,陈兵已经逼得我无路可走,我越解释意思越不明白了,是要拿出底气来了:“嗯——,我还是怕家里知道,况我自己也不是很想做这个行业。我考虑过了,我觉得我暂时还是不做!”
听到这番话陈兵原先笑着的脸一下严肃起来,问到:“什么是暂时不做,那就是不做对不对?”
我犹豫着要怎么说好,又怕自己的意思表达的不够明确,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干脆就直接说:“对,就是不做,我不做这个行业。”
陈兵的脸色变了,诡笑起来,用手捣弄着他前面的那个杯子,也不说话,旁边的老板也没一个吱声。我反正已经把自己内心的意思说出来了,他们相信也好,怀疑也好,我也懒得去考虑了。我要的只是结果,就耐心地等着。
“帅哥真的想好了?”
“对,想好了,我不做!”
“那帅哥肯定是没看懂行业,那就等帅哥看懂了再说吧!我看帅哥也累了,今天就这样,让老板们伺候帅哥洗漱睡觉!”其他老板就要出去打水。
我急了,心中的希望彻底灭了,他们是不会放我走的了。这陈兵挑明了跟我耍赖,我的耐心彻底没了,我也懒得去伪装自己了,大声吼道:“等一下!你说吧,什么叫看懂行业,是不是做了就是看懂了,不做就永远看不懂行业?你就一句话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放我走?你告诉我,我好有个决定!”
陈兵听了也凶起来,大声对我吼道:“帅哥不要自以为是,你说你看懂行业就是看懂行业了,你以为我们每个人都要啊。如果你没看懂行业,你给我们一百万我们也不要你这个人。帅哥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对!”其他老板在旁助威。
而后来陈兵似乎仍想掩盖那张已经被我撕破的脸,就说到:“帅哥,你说你看懂了行业,那你知道什么叫‘网络营销’?”
对这个定义我好像听何中伟说过,就说“几何倍增学加……”
“错,错,错,帅哥根本就没看懂行业,帅哥还是要继续考察。”没等我说完,陈兵已经否定了我的答案。
“不是几何倍增学加人际关系加……”
“我说过了,不对。帅哥,等你知道什么叫网络营销了再来跟我说。伺候帅哥洗漱睡觉!”
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是没看懂行业,等待的日子是无尽的。我是彻底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了,所以我也不打算等着他们放我走。在心中已经下定决心,只要一到外面,自己所要做的只有一个字‘跑’。
晚上在梦里我碰到我大学的两位同学了,她们跑上楼来见我,像是很急,只说了一句话,就都下楼去了。我望着她们离去,有种失落的感觉。她们说的话我记不得了,不过像是在暗示什么!不过我在梦里祈祷了,祈祷奇迹的出现。
第十五章 逃跑
第十天
听其他老板说今天是我们进来的第十天了,但从来没见过像我们这样顽固不化,跟牛筋一样的人。但他们也说过即使是牛筋他们也有办法并且也要把我们给扳直了。在他们看来这也许是种挑战,更多的可能是刺激,或一种能力的体现。不过无论它是什么,但对于这里的人它就是一种咖啡因,没有它生活就会变得无趣,没有它他们就会沉沦。蒋文涛那边有四五个老板轮流劝说,我这边主要还是何中伟跟陈文娟。不过有了昨天的经历,我什么都看得很清楚了。我不会再刻意伪装自己,因为我也知道,即使伪装也是没有用的。我正寻求各种逃跑的机遇,所以何中伟在耳边说的那些话我根本就不听,因为这对我完全是一种折磨,一种精神上的折磨。如果我的意志稍微薄弱一些,我想我定会不管任何的牵挂,直接往楼下跳下去。所以何中伟说什么我并不听,把头拧过一边,何中伟就对着我的耳朵说。不过我倒是佩服我自己,不用手,我的耳朵自己就滤掉了何中伟的声音。而我只专注在我衣角的纹路为什么裁的不是直的,为什么我的指甲会自己长长,为什么我看不到空气中的分子。
何中伟像是不耐烦了,大声对我吼起来,陈文娟怕影响到蒋文涛就让何中伟带我到男寝去。我以前没见过何中伟这样子,现在肯定是露出真面目了。不过我的耳朵早就起茧,他吼他的,我并不在意。我就看李珅军在地上铺泡沫垫,一个一个地粘接起来,最后有一个竟放错了。我就告诉他说:“拼错了,那个图案放这边的。”
李珅军一看竟还真拼错了,就又摆正来,但突然想到什么,就严肃地对我说到:“帅哥,何老板在跟你说话呢,而你竟在帮我拼泡沫垫?你到底有没有听啊?”其实对于陈兵家这个李珅军我还是有些好感,因为他当过兵,自然给人一种正义感和安全感,所以他说出这些话,我倒是觉得是不符合他的身份。又加上何中伟一直在旁边说,看到他那样子我就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李珅军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但一会又把笑容收了回去,厉声训斥我:“你还敢笑,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人。人家在跟你说话你就要看着人家,你连听都不听人家的,你还有脸面笑。”我就也不笑了,看着地上沉默着。何中伟好像很生气,也不想说了,陈文娟就过来劝我。陈文娟说的是家族性爆发,又说一人吃苦全家不饿,意思就是让我为家里人都上一套产品。我听得实在是累了,就随口说到:“要上我也只会上一套。”
听我这么一说,何中伟觉得有戏,就再接再厉继续厉声吼到:“要上就上三套,帮你爸爸妈妈的都上上。”
“我不上三套,最多只上一套。”
“你给我上三套,就上三套!”何中伟吼道。 陈文娟就在一旁说着多上几套的好处。我不想跟他们多说,就沉默下来,任他们一唱一和。后来陈文娟好像有事就开门出去了,居然没有把门关紧,风一吹门就半开着。而何中伟又恰好走到我前面去了,这可是个机会。我透过窗户的玻璃看到门外有一个男老板的身影,后来那男老板进到隔壁厅房里去了,门外没有人了——我站起来就往门外疾走,何中伟没反应过来,李珅军扔下手中的铺垫,大声吼到:“站住!”不亏是军人的气魄,我给怔住了,血液急速涌入到头脑里,一阵发热。顿时我又恢复过来,正准备继续往前走,但走廊上探出一个男老板的人头。原来还有老板在走廊外面做饭,听到喊声就探出头来看。我立马向左调头,准备进入隔壁的厅房里。
“你去哪里?”李珅军继续吼道。
“我去跟他们打牌!”我准备推门进去,装作不想理他的样子。
“你给我回来!何老板在跟你说话,你是什么态度?”
我走回去,依旧坐下。何中伟好像也吓到了,已经不说什么了。其他老板听到喊声,也都跑出来看,问发生了什么事。之后陈文娟就回来,耐心跟我说着其中的缘由。不过我没听进去,刚才李珅军的吼声彻底惊醒了我,他们的面目我也看得更清楚了。况且自己的重要证件及银行卡也都早就藏在自己的身上,在包里的虽也有些重要的东西,但都可以重新添置的。如今最缺的就是一次机会,一次能够出去的机会。我曾听一位信仰基督教的友人说过:在世界上有神的存在,每当你遇到困难时,只要向神祈祷,神就会来到你的身边拯救你。在此之前我不敢苟同,而如今我只有寄托在此之上。于是我就祈祷,祈祷奇迹的出现。顿时,自己突然舒展开来,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后背支撑着自己,使自己有一种安全感。这时我才真正理解信仰的意义。信仰其实就是一种力量,也是人们的灵魂。一旦失去了它也就等于失去了生存的动力;而一旦缺少了它我们就会行尸走肉。
果然,中午的时候童大鹏突然提出要带我出去散散心——奇迹出现了。跟我们一同出去的有陈文娟跟蒋新星。这位蒋老板是个大学生,戴一副眼睛,斯斯文文;而陈文娟又是女的;至于童大鹏他是陈兵家的老板,以前在守山部队里呆过,但我跟他玩的也算比较好,所以都不是负担。我们四个人便出来,到门口竟碰到陈兵。陈兵就说要跟我们一起去。顿时,整颗心都跳起来,感觉有些害怕。因为陈兵向来都是以领导的身份被下面的老板膜拜着,自然就有威慑力。我虽然知道这一点,但心里还是怯弱,所以在遇到好机会之前是不敢跑的。我们沿着巷子一路走,却不见几个人,偶尔看到一个,居然是之前见过的领导,我装作没看到继续往前走。因为有以前的教训,怕他们又把我带到另外一个家,所以也不敢怠慢,时刻观察是否有逃跑的好机会。后来我们便要进入一个树林,在入口处有一户人家,门口坐了几个人在聊天,我心跳到嗓子眼了。当走近一看,都是一些妇女跟老人,没有男人,站在路边的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以我的速度,也只能跑过去抱住这个抱着婴儿的妇女的大腿。不过如果这样,在拉扯中那婴儿肯定会出事。但如果不这么做,我们就要进入树林了,到时人就更少了。我在犹豫,站在那不动了。陈兵以为我害怕进树林,就说:“没事,帅哥。我们又不可能吃了你。这都是大白天的,我们能把你怎么样呢!”接着就递给我一根香烟。其实我不抽烟,但也接着,就抽起来。到最后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机会,就被他们推拉着带进了树林。
当我们经过一片土地跟几个树林,童大鹏就告诉我,说这里便是阿房宫,我们正站在它的心脏里面。我环顾四周,都是树木,竟没有一点遗迹。陈兵就告诉我说,以前的美女帅哥们如果有不开心的事,只要在这里哭一阵或大吼几声,心情便会好起来。还说一个人如果承受的太多就会崩溃,所以要定量地释放自己的压力——像这样子出来走走,向着树林大喊几声,便是释放自己的最好方式。我知道,如果我把心中的怒火跟压力释放了,我就再没有力量来逃跑了,所以我断不可上他的当。于是就装出开心的样子,说能出来散心,心情就好多了,也就没什么压力了。陈兵就很放心,过了没多久,就说有点事,叫童大鹏带我在这里再呆一会,自己就往前面走去。我见前面好想是一条路,陈兵往右边拐弯,我想那定是一条贯穿树林的路,陈兵家定也是在那个方向。也许我们等下就要从这边回去,像这样了无人烟的地方,逃跑怕是没有希望。童大鹏就叫我坐在一块石头上,自己就蹲在一旁跟我聊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蒋新星跟陈文娟就站在两边的路上,堵住我逃跑的方向。我折断一根枯木,摆弄着爬过来的一根毛虫,耳朵听到车子的声音。凭声音判断,只要朝我们的前方走,也就是陈兵走去的反方向,经过一片树林就是大马路。况且声音来得这么大,估计这片树林也就几十米。过了一会,就看到一辆三轮车从陈兵去的方向开来,又朝前方开过去。虽只看到一眼,但听那声音知道那车是进入大马路了。再看那车的速度,到进入大马路的时间,不难可以得出,这里距离大马路只有70米左右。以我的奔跑速度,要是他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应该是有希望的。我就突然站起来,童大鹏以为我要逃跑,也赶紧站起来,蒋老板跟陈文娟也警备起来。我朝我们来的方向望,说听到有人在说话。童大鹏他们赶紧走到来时的路上,说是几个过路的。我便又坐下,过了一会又站起来,童大鹏又跟着站起来,焦急的看着我。而我只拿根枯木在玩耍,也没有要逃的意思。就这样,直到第三次,童大鹏也不跟着站起来了,而蒋新星已坐在一个石头上脱下鞋子在摆弄,陈文娟更是在跟谁打电话——他们已经完全放松警惕。我见地上有块石头就捡起来放在手里玩,面向着刚才三轮车经过的那条路,后脚在蓄力。
我知道,如果这次不成功,以前自己所赢得的信任将付诸东流,但如果不逃跑,这又是上天赐给的机会,万一错过了,谁都救不了自己。于是打定决心,在心里暗骂:再不跑自己就是孙子。脚上的力量便一点一滴积累起来,最后对自己喊了一声‘跑’,就向前面冲出去。我只听到呼呼的风声——还有后面追赶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童大鹏已经到跟前了。我大喊一声,把手中的石头扔向童大鹏,然后继续往前跑,但童大鹏又追上来,我急忙跳进旁边的树林,沿着坑道跑。童大鹏纵身一跳,全身扑过来,我被扑倒在地。我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往前跑,但童大鹏一手抓住我的衣服,蒋新星他们也赶上来了——我被抓住了。我赶忙抱住身旁的一棵树,思绪在头脑里急转,就哭了出来,说:“我家里真的不让我做这一行,你们不能逼我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吧!”我哭着,但发现眼泪竟流不出来,我急了就想到家中死去的小胖(小胖是跟了我多年的一条狗),眼泪竟也挤了几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