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盗的逻辑
离开打着“资本运作”、“连锁销售”外衣的网传销体系几个月后,回过头来看看当初自己被洗脑的经历,阿强以为暴利诱惑下的群体性盲从心理是导致不少人上当受骗的重要因素。
在行业中广为流网传的《生活经营治理二十条》和各种《生活复制》中的一些规定,实际上把网传销参与者置于一个封闭的群体之中,比如不答应看电影、电视、买报纸看,禁止与陌生人交谈,并用批评和罚款等方式,塑造一个貌似正规、实则自我封闭的团体,强化群体的认同感。
法国社会心理学家勒庞在《乌合之众》中指出,个人一旦进进群体中,他的个性便被湮没了,群体的思想占据统治地位;而群体的行为表现为无异议、情绪化和低智商。个人一旦成为群体的一员,他的智力立即会大大下降。
在网传销体系内部里,阿强也成了失往思考能力的“乌合之众”之一。从事行业半年多,他从没有怀疑过网传销职员关于“长号团体网”、“银行”、“政府态度”、“行业书”等现象的歪曲说法。
退出体系后,阿强往北海市联通的营业厅一打听,营业员的说法让他大吃一惊。“好多人觉得团体网什么号段的似乎很神秘,实在办团体网一点都不难,你需要的话现在缴费就可以办理开户。”
通过咨询银行的工作职员,阿强了解到,说银行在支持资本运作项目,给行业的人发工资也纯属无稽之谈。一般来说,私人之间的账户转账汇款,在没有公安机关参与的时候,银行是不会往管的。银行是金融机构,只管经营资金的正常活动,办案是公安部分的事。银行的规矩是,存款自愿,取款自由。
而那些形形色色的行业书更是随意编造、漏洞百出。在一本打着“政府解读”旗号的网传销杂志中,直接将国发〔2010〕19号文件《国务院关于加强地方政府融资平台公司治理有关题目的通知》,改为《国务院关于加强商会商务运作融资平台公司治理有关题目的通知》,为网传销的新变种——“商会商务运作”伪造政策依据。事实上这些文件只要咨询相关政府部分就可以很轻易地甄别真伪,却没有多少网传销职员会往质疑和核实。
“网传销职员中流网传着一种叫做‘逆向思维’的强大逻辑。”阿强说,比如公安、工商等部分打击网传销吧,他说这是负面调控;不打吧,他说这是暗中支持,最后还会来一句“你不觉得一个事物的存在一定有它的理由吗?自己往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