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只能靠各种仪器维持生命。 张之刚供图
求助大同警方未果
万般无奈之下,张之刚向大同警方求助。
7月31日小张出事当天下午,大同警方现场控制了3名对小张施暴的传销人员。“我希望他们(施暴者)能给垫付一些医疗费。”张之刚告诉中国青年网,“但警方表示,至今未能联系到传销人员的家人,让我自己先想想办法。”
“我真有办法就好了。”张之刚有些神经质地喃喃自语,“当初如果警察早到两个小时就好了,我儿子可能就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按张之刚的说法,儿子小张出事当天,他从早上八点多钟开始拨打110报警,一直报了30多次,但大同警方迟迟没有答应出警。“可能因为我是外地手机号吧,警察也不怎么理会我。”
“我后来联系到了儿子在山西的同学,儿子的同学在太原报了警,太原警方又联系到大同警方,大同警方这才同意去看看。”张之刚说,“但大同警方要求我确定儿子的具体位置,说否则没法解救。”
“我当时只知道儿子在火车站附近,电话里也不敢多问,一说跟钱无关的话,那些人就会打我儿子。”张之刚说,他曾向警方建议对儿子的手机定位,但得到的答复是“不能定位”。
张之刚最后只能参照地图,在电话中用隐语一点点“抠”儿子小张的位置,“我说出方位或建筑物,儿子只回答‘是’还是‘不是’。但即便这样,最终也只确定了儿子被扣押的小区及楼层,哪个单元不知道。”
大同警方赶到时,距离张之刚第一次报警已经过去了8个小时。张之刚说,警方赶到后又花费了一些时间确定儿子小张所在的精确位置。在他看来,正是这段时间,传销人员发现他报警了,对小张进行了报复性勒脖,勒脖未死又给扔下了五楼。
中国青年网记者就此致电出警的大同城区新华街派出所史姓警官核实相关情况,但史警官表示不能接受采访,同时建议记者联系大同市公安局。
不过,中国青年网多次拨打大同市公安局、大同市工商局公开电话,均无人接听。
“希望是大同传销的最后一个受害者”
小张不是大同传销的第一个受害者。
中国青年网梳理发现,近年来大同市因为传销引发的跳楼事件与“被跳楼”事件,仅媒体曝光的就多达十数起。
如2014年4月23日,大同市云中路健康里小区,外地青年王某,身陷传销组织并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从7楼窗户跳下不幸身亡;同年5月23日,湖北襄樊一男子陈飞被朋友骗到大同加入传销组织,为了逃离传销窝点,他从四楼跳下摔成重伤……
2014年7月山西日报题为“山西大同市摘掉‘全国传销重点城市’黑帽”的报道显示,“南有北海,北有大同”,大同一度被国家有关部委认定为“全国传销重点城市”,传销人员的规模曾达近万人,参与人员具有复杂多样性和组织形式的黑社会邪教性。每年由传销引发的跳楼、伤害、限制人身自由等各类案件达到130件到150件。其中2011年至2013年110接警台接到涉“传”报警信息以每年43%的速度递增。
这一年,大同成立打击传销专项行动领导小组,在市级层面整合了综治、公安、工商、房管、交通、银行、铁路等10个部门;在公安单位层面,整合了武警、刑警、特警、经侦、治安、网监等多方力量,统一调度,统一指挥,并将侦查方式、破案模式、工作机制进行衔接统一。
但大同的传销并未能连根拔起。据大同日报报道,从今年3月到5月底,3个月时间,仅大同矿区就发现并捣毁传销窝点53个。
就在十几天前,据中国江西网报道,江西外语外贸职院一女生找暑期工也疑被骗入山西大同传销组织,至今暂未解救出来。
“大同的传销活动仍然十分猖獗。”张之刚说,在解救儿子的过程中,时见一些隐晦的传销广告,而当地人对此也见怪不怪。
大同传销缘何屡禁不止,大同市对传销案件有怎样的应急机制?大同市对传销受害者有怎样的救济措施?“菏泽小伙被传销组织扔下五楼”案件进展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