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个中脉维权群里待了一个月,这是个持之以恒的维权群体,从2015年开始一直坚持至今,整个群体战斗力嗷嗷叫不断刷新上限,不断有新的受害人进入,不断有新花样的维权思路出现,也不断爆出各种维权者被删帖,被威胁的消息,问题越来越多。
直销暴露的问题在这里都能看到,产品层面的问题、经销商管理层面的问题、直销企业甩锅大法、经营资质问题、以及衍生出来的直销大棒威胁媒体、删稿自媒体问题,原始股集资传销问题,和最为恶劣的涉黑问题,应有尽有。
中脉对监管多次约谈置若罔闻,对市场毫无敬畏,对道德丧失底线,全面展现了中脉的狂妄自大,极具代表性。
中脉维权中体现的迷茫
我们做这个社会心理分析,不仅可以了解清楚中脉的狂妄自大,也可以了解直销内部的运作机制,找到维权的基本路线,更为重要的是找到程序范围内可以维权的框架,也可以看到不足。
这些问题媒体并不是很了解,不少媒体在报道中也一锅粥的混为一谈,含蓄的也会含沙射影。把产品和资质问题与传销混为一谈,把直销涉传与传销集资混为一谈,把衍生问题和本质问题混为一谈,有意无意之间衍生问题遮挡了本质问题,不仅混淆了维权和监管治理的思路,也造成了大量的误区,让维权和监管变得更难以实现。
很多维权者认为媒体是自己最后的希望,而媒体对直销认知不足,不经意之间监督变成了带头混乱,以至于有些媒体的记者证变成了咪蒙证,只渲染情绪不分析本质了。
深度:一层又一层的迷雾
直销也是卖产品卖服务的,普通企业也是,很多网友都认为“随便抓个直销,只要查,都能查出传销”,这话没错,因为传销是直销的原罪,就像每一个男性都有性侵犯的可能,每一个女性都有卖身可能一样,原罪就是如此。
我们一层层拨开迷雾,在拆解中脉的过程中,解读各种认知误区。
产品层面
维权群里很多人对中脉产品质疑,媒体也对其产品问题屡屡曝光,但中脉假装没看见,这是第一步发酵;
就像权健一样,在产品层面,丁香医生的百亿权健一文,就是最为专业的文章,自上而下几乎没有提及传销二字,一直盯着产品和产品资质、服务资质问题,这是对权健本身的釜底抽薪,你丫产品不行,管你直销还是传销,即便是传统行业,一样要拍死。
科普:产品是底线,直销是营销策略,直销涉传则是营销问题,与产品层面不同,所以各位媒体人和维权者,不要把产品问题拉扯上传销。做产品层面的文章无需关注直销法律法规,按产品本身的属性寻找对应的法律法规即可,保健品找保健品,化妆品找化妆品,这个逻辑很简单,根本不需要找公安部门。
对产品不爽,带上法律法规去喷产品,就这么简单!
产品层面的问题,就说产品,挂上营销层面的涉传和传销问题,就很容易失去方向,媒体尤其容易犯这种错误,专业程度相比丁香医生,相去甚远。
经销商涉传,与中脉甩锅大法
中脉经销商出现的违规问题,在早期是最多的,最近查找这一类新闻几乎没有,只能在网上翻找转载的旧贴,却有78200条,这就看到其公关删帖的路线:
这个层面的问题更多情况都被甩锅大法化解,你说中脉有问题,中脉说那是经销商问题,与公司无关。
绝大多数维权者在这里,折戟沉沙!
很多维权者搞不清楚直销企业和直销系统、直销团队、直销店面的关系,总认为都是一样的,从表面上看确实如此。
但现实中,尤其是维权要依托法律法规,就需要一个明确承担法律责任的对象,这就会陷入“直销甩锅大法”的困局之中,你若在深圳被经销商骗,却去南京指责直销企业,这是两个法律对象,所以你指着中脉说的时候,中脉说那不是我的责任,更关键的是中脉“倒打一耙”说你诋毁合法直销企业,这就会造成维权失败。
这类问题在中脉内衣加盟店模式中,非常具有普遍性,大部分维权群的群主和活跃分子,都是此类情况。
科普:直销企业、直销系统、直销团队及店面,是截然不同的法律责任者,维权要找准对象,不要热血上头搞错对象,反而被别人咬住话柄落了口实。
媒体其实在这个问题上还算明白厉害关系,自媒体往往缺乏这种认知,而推动维权群体的往往又是自媒体,你若想解决问题,要善于保护自己,更善于找准维权对象,这个基本认知要有。
甩锅大法中的组合拳,就是团队和门店甩锅直销企业,企业甩锅系统领导,系统领导装傻或者甩锅团队和店面,就在这个圈圈里来回踢皮球,丧失耐心的维权者干脆就直指公司,却无意中踩中了甩锅大法的陷阱,最终被直销企业的法律大棒打的落花流水。
比这更复杂的是披挂直销旗号的各种盘还会进一步搅浑水 ,以招商为名义的集资盘、原始股传销盘、老式的纯资金盘、电商返利盘都会不经意的搞出来一大票维权者,真真假假相互穿插,局面之混沌让我分析起来都要砸键盘。
但是,中脉的帐要算清楚,底要查清楚,到底是公司问题还是经销商问题,我们慢慢搞明白中脉的思维方式,可以从甩锅大法的三次升级过程中,里抽丝剥茧,找到整体性的破解思路。
媒体公关
媒体如何被公关,被删稿,甚至被迫道歉,个别还有走上法院的案例,这就是搞错对象之后,被“倒打一耙”的衍生问题之一。
早期很多媒体搞不清楚直销法规,将《禁止传销条例》的内容框在直销头上,不由分说直接开喷为传销,造成整个直销行业与媒体的对立情绪,而媒体和直销行业在多年“解释、威胁、公关、交流”之中,逐渐搞明白了这个问题,所以大部分媒体在这个问题上,已经不去下笔,我们也越来越少看到这种不专业的文章,但总是还有。
而中脉以直销牌照为借力点,以法律大棒威胁媒体删稿,进而强迫媒体就范,在新闻中搜索中脉传销之所以如此之少,就是这种行为所致。
公关屡试不爽之后,就造成普遍性的心理对抗,媒体对相关问题又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会采取迂回策略运用各种笔法,侧面渲染中脉的涉传问题,在客观上就造成了社会认知“中脉即传销”,衍生的问题就汇聚成河。
科普:传销是直销的原罪,这是不可避免的问题,而论述这个原罪本身,需要大篇幅解释,这篇文章里我们只需要知道,媒体与直销行业的长期对抗,造成了对原罪的错误认知,误解不断放大了这个原罪本身,大量的伪原罪被添加于直销,媒体信任危机,也变成其中之一。
(关注传神渡微信公众号,315之前我会尽全力写完直销原罪论,科普直销与传销在中国复杂的社会背景中,衍生的社会心理应激反应和各种原罪、伪原罪,而后由浅入深整理各层面的直销维权思路)
衍生问题:敲诈勒索、受害者被媒体消费
自媒体自由度非常高,但缺乏专业媒体的专业精神,往往会变成咪蒙体为了渲染情绪而渲染,大多数情况下都会把各种与传销无关的问题,都解读为传销的一部分,这其中包含夸大宣传和身份造假,这也是自媒体最擅长的扒皮大法,屡试不爽,但也造成了相当大面积的误导。
夸大宣传和身份包装,这些间接造成本质传销化的行为,在法律层面与传销无关,但社会认知认为这是传销标配,也颇有阅读量,这是自媒体开战传销的必然切入点,在自媒体发达的网络背景下,变成了一把双刃剑。
这把双刃剑,既可以让违规者产生顾虑,也让为非作歹者有了敲诈勒索的抓手,大量的传销公司、少数的直销企业对此进行各种公关,桌面上是删帖和企业举报维权,桌面下产生敲诈勒索和黑稿软文,变成水军的一个边际产品。
自媒体如此屡屡得手,就会引诱正规媒体,直销企业公关一个自媒体可能只需要几百顶多两千,而正规媒体可以高达几万几十万,据传有外资直销单次公关可以高达上百万。
我遇到个别记者,加微信后张嘴就问“你有没有XXX直销的负面”,询问过程只要内容,根本不问当事人维权诉求,转身一小时后稿件就能在网上看到,受害者的受害经历变成了被“消费”,用来赚取流量,正规记者变成了有记者证的自媒体。
而公关撤稿之后,双方各自表述:
- 中脉说:企业维权成功,经销商行为与企业无关,个别媒体报道是错误
- 个别媒体说:他拿直销牌照来投诉,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删掉
这事儿,谁也说不清,也撇不清,但已“众所周知”,我连捅破窗户纸都算不上。
坚持原则的媒体会采取和丁香医生一样的态度,“不删帖,欢迎来告”,中脉也不一定真的付诸法律,因为这会把小问题变成大矛盾,柿子当然是找软的捏,捏不住再花钱,花钱也不行,那花招就多了,这里不去赘述。
总有极少数媒体,就是以此要挟谋求广告费,于是我们就会看到,有小部分负面报道之后又删掉的报道,甚至个别媒体删稿后转身发正面报道软文和广告。
这种变相广告费,维权者们称之为“被收买”。直销企业的法律大棒从勉强能用,变成了趁手兵器,甩锅大法第一次全面升级完成。
于是,很多维权群内,开始有群主意识到自己被利用,逐渐封锁新人进群,开始排斥部分媒体报道,要求新加群的人提供受害信息,要求出示加入直销的资料证明,一方面避免直销企业的公关卧底,一方面也避免被媒体“消费”。
媒体在权健风暴中,渲染的情绪远比科普和寻找本质要多得多,声音大的多,围观者的情绪被调动之后,变成了点击率的一场狂欢盛宴,甚至有媒体把假天师的暴力传销人命案,都归于真天狮的头上,丧失新闻操守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
假天狮人命案从澎湃的“天狮”,
变成其他媒体的天狮,引号没了
150起命案也莫名其妙变成200余起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