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调查中发现的问题,记者咨询了国家工商总局直销监管局和北京市工商管理部门。国家工商总局直销监管局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界定传销与直销的标准是看其行为是否违反了两个《条例》的规定,在具体行为上,就是区分是否存在“设门槛、拉人头、靠发展下线来获利”等行为。据北京市工商管理局经检处的工作人员介绍,这些年来,国家一直加大力度打击传销组织和非法直销企业,工商执法部门一直与公安部门联合打击传销组织和非法直销企业,维护市场经济秩序稳定发展。北京市工商管理局法规处的工作人员指出,《禁止传销条例》第七条明确规定:“组织者或者经营者通过发展人员,要求被发展人员发展其他人员加入,形成上下线关系,并以下线的销售业绩为依据计算和给付上线报酬,牟取非法利益的,属于传销行为。”只要是违反了《禁止传销条例》第7条规定的三款中的任何一款规定,都视为非法传销行为。一旦调查属实,工商部门随时将联合公安部门积极行动,予以严厉打击直至取缔。有关吉林东升伟业公司打着直销的幌子行传销之实的行为,本报将继续关注。
——以高额回报引诱新人加入,收取门槛费,发展下线,实行团队计酬
随着记者调查的深入,东升伟业公司一整套涉及多层次团队计酬的模式随之展现开来,这与《直销管理条例》单层次直销的规定相违背。对此,《保健时报》记者为进一步查清东升伟业公司是否存在“以直销之名行传销之实”的行为,对东升伟业公司的所谓“直销”行为,进行了解剖式调查。
编造“成功梦” 设“大奖”引诱新人加入为了深入调查东升伟业公司的骗局内幕,记者于6月21日和6月28日分别来到吉林市东升伟业公司总部,参加了东升伟业公司华星系统组织的招商会和东升伟业公司2014年6月国际市场创业先锋暨授钻表彰大会。6月21日上午7点多华星系统招商会还没有开始,听课人员已经陆续进入公司。不到8点钟,公司培训大楼内聚集了数百人,在培训楼内的墙上贴满了轿车得主的照片和激励会员奋斗的警示语,一些老会员指着墙上的照片给自己的准会员们分享着获奖者的荣耀。邀请记者的某团队领导钱玲玲(化名)找到记者后,开始滔滔不绝地给记者讲解公司的情况和快速成功的经验。交谈中钱玲玲对记者讲:“这次会议是小型会议,大部分是吉林省内及周边地区的部分团队,全国各地的团队正在全力以赴筹备下周六、日的大型表彰大会,规模可以达到几千人,你们一定要来。”为了让记者有信心,钱玲玲还说,在东升伟业公司非常容易成功。因为东升伟业公司董事长于爱东和华星系统创始人李岩松、矫捷(女)都是非常优秀的成功人士,跟着成功人士和成功系统我们就会成功,年收入千万不是梦!你看那么多人获得了汽车大奖!一会儿你好好听课,东升伟业有好多系统,只有华星系统是最优秀最成功的,李岩松和矫捷等系统领导讲得比我好多了……果然,6月28日和29日的“授钻表彰大会”其规模确实让记者震惊,2000余人汇聚于东升伟业的大会厅。会上,公司领导为6月份个人推荐会员完成48000元的创业先锋授钻颁奖,获此奖人数有百余人。表彰会上,“成功者”相继上台分享成功经验,都说自己进入东升伟业很短时间就获得了汽车等大奖,很短时间就获得了巨额财富和健康,很短时间就获得了荣耀和尊严等等。当董事长于爱东和华星系统创始人矫捷和李岩松及“成功人士”在炫耀自己获得了巨额财富的时候,在“成功人士”上台授钻获奖的时候,记者发现,台下数千名来自全国各地的与会人员疲惫呆滞的眼神里流露出兴奋。“在座的各位,只要努力和坚持,跟着系统、听领导的话,介绍更多的人加入东升伟业。在集团的帮助下,你们不想发财都不可能,你们都是未来的百万富翁和亿万富翁。”东升伟业公司领导和主持人及“成功人士”激昂的话语使会场气氛一次次进入高潮。
从最早的原始股事件,到频繁被曝光传销,再到如今的改制争议,吉林东升伟业生物工程集团有限公司的直销路可谓一波三折。
频繁改“制”
在东升伟业,奖金制度似乎是一个神秘的话题。
一个系统一套制度,这种做法在直销企业里并不多见。邓某告诉记者,去年万众系统采用的带“分红”的奖金制度非常具有吸引力,一度十分火爆,虽然宣传时报单最高档为10万,但实际操作中,最高可以报到20万。不过,成也“分红”败也“分红”。“因为奖金拨比太高,到最后走不下去。”
“改”,是东升伟业奖金制度的又一大特征。
对于修改制度一说,原经销商刘某也表示认同。他表示,东升伟业产品品质不错但价格较高,而制度修改其实也就是提高门槛,想要从中赚钱实际上很难。
记者看到,有网友贴出东升伟业2013年9月6日发出的《关于“稳定制度,三年不改;坚定不移,规范发展”的通知》,其中提到,“公司郑重承诺:2013年9月11日至2016年9月11日,三年内该制度保持稳定,不再改动!”然而,2014年1月6日,东升伟业再度发布声明,表示制度有所微调,并承诺新制度两年不变。
商务联盟
在铺排市场扩大业务的过程中,东升伟业吸引了一批团队的加盟,被称为“商务联盟”。不过,虽然加入的团队多,但是变动也非常大。
经销商邓某表示,公司团队变动大,与制度的更改是相互影响的。据他透露,公司为了扩大市场,对于其他平移团队的接纳能力比较强,但却造成了管理上的难度。“每个领导人都想当‘老大’,都觉得自己的制度好,才形成了如今这样一种类似‘军阀割据’的局面。”
对此,记者试图对公司负责人进行采访,但一直未能取得联系。
据了解,“大晟泽安商务创业联盟”于2015年8月建立,创始人为王一霖。有消息透露,大晟泽安商务系统的前身为秦皇岛中绿公司,曾因为涉嫌传销被多次打击。团队对接进入东升伟业以后,其制度模式依旧未变,仍然是入门费一套2900元,分为业务员、组长、主任、科长、经理五档。记者也从大晟泽安对外宣传的网络资料中看到“这里也是投资2900一份”,“一个模式,改了一个名字而已!”的字眼。
“如今‘大晟泽安’已经改名为‘振东’。”邓某说到,“各自运行制度,兑现无法实现,修改制度,部分团队出走,然后再有新的团队进来,这便是目前东升伟业的市场发展现状。”
上市是东升伟业多年夙愿
有媒体曾报道,自2005年开始,东升伟业便传出即将上市的消息,并称已经与美国华纳投资集团签署了合作协议,华纳投资将为东升伟业运作股票上市事宜。
2006年11月,东升伟业公布了股票挂牌一事,宣传其在美国OTCBB挂牌的股票代码是:PCLP.OB。然而,当时有人表示,Yahoo对此股票数据显示一直为0,这意味着这只股票基本上没有成交额。
早在2013年底,也就是东升伟业获牌后的第一年,其业绩增长便呈迅猛之势。东升伟业董事长于爱东也曾向媒体透露公司2013年业绩达7亿元,相较2012年1亿元业绩净增6倍,成为2013年增长率排名第二的企业。
纵观东升伟业一路走来的历程,让记者不免想起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对于直销企业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是产品?是制度?还是团队?对目前的东升伟业来说,长远的规划、完善的管理以及稳扎稳打的运行,可能是其应该努力的方向。关于东升伟业直销事业的未来发展,我们或许可以像邓某一样,怀着美好的愿望,并期待一个更为规范有序的局面到来。
6月5日,陕西省榆林市靖边县一男子因涉嫌传销被公安局查处,该嫌疑人以“东升伟业”电子商务为名义,发展会员120余人,涉案金额约220万元。6月6日,青海省海东市平安县公安局查获一涉嫌传销团伙,该团伙以“东升伟业”驻海东办事处的名义,收取入门费、发展会员。
针对诸多问题,东升伟业一位负责人告诉中国经济网记者:“东升伟业在直销区域以外地区并没有直销员,也不存在直销。但在非直销地区有专卖店和经销商,上述不法行为是这些人打着‘东升伟业’的名义进行的”。
陕西、青海两地传销被查
祸不单行,6月6日,据青海新闻网报道,平安县工商局联合县公安局经侦大队、平安派出所,采取暗访、蹲点、跟踪等手段,在平安县文化局家属楼一住宅内查处一涉嫌传销行为的窝点。现场查获吉林“东升伟业”产品14件,电脑2台、新大陆pos机1台、投影机1套、空气净化器1台及各类宣传资料、展板。
中国经济网记者查询商务部直销行业信息系统发现,东升伟业2012你那12月获得直销牌照,直销区域仅包括1 省(区、市)7 市(州盟)25 区(县),均在吉林地区。
对此,中国经济网记者致电东升伟业,一位负责人向中国经济网记者表示“东升伟业在直销区域以外地区并没有直销员,也不存在直销。但在非直销地区有专卖店和经销商,上述行为是这些人打着‘东升伟业’的名义进行的”。
其实,东升伟业在获牌前后都曾因涉嫌传销而遭多次曝光。更令人惊讶的是,该公司还曾以“买产品,送原始股”等噱头,吸引消费者成为会员,但事后遭到大量消费者质疑。
事后证明,此事虽非子虚乌有,却也与东盛伟业的描述大相径庭。2006年11月,东升伟业公布了股票挂牌一事,宣传其在美国OTCBB挂牌的股票代码是:PCLP.OB。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Yahoo对此股票数据显示一直为0,这意味着其在美国市场关注度极低,股价没有任何意义的,而且东升伟业转主板融资遥遥无期,这让东升伟业的“股民”懊恼不已,甚至视此为骗局。